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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9 章 (第3/5页)
处的喧嚣截然相反,此处静的连一声咳嗽都不闻。 每一重门口都立着几个侍卫,闲人一个也不得进入。 有个王府内侍打扮的立在院门处,看见了蔡流风,便含笑上前:“蔡学士,久见了。” 蔡流风拱手:“吴公公。” 吴太监满脸堆笑,做了个相让的手势:“王爷等了不少时间,待会儿还要去东宫呢,快快请吧。” 蔡采石跟林森一听,得了,果然是瑞王请蔡流风,他们三个只是顺脚的货色,应该没什么危险。 岂不知就在往内的时候,吴太监的眼珠滴溜溜一转,竟是落在了无奇的脸上,却只是含笑地看了会儿,并没有出声。 过了院子,越过重重守卫,总算是来到了天策楼的厅门外。 这里侍卫更多了几个,还有几个身着宦官服色的内侍,都立在厅门口的左侧,右侧处,却是国子监的各位长官,除了祭酒大人,其他的都躬身垂头地静静站在那里,从厅门口排到了角廊边。 吴太监向内报了声,又有个小太监出来,请他们入内。 蔡流风在前头,像是一面挡风挡雨的盾,其后才是蔡采石,无奇,林森三人。 他们仨像是初生的雏鸭,跟在蔡流风的身后乖乖进入。 厅内的气氛更是不比外头,别说是一声咳嗽,连谁的呼吸重了些都能听得出来。 国子监的祭酒大人垂着手,毕恭毕敬地站在阶下。 无奇往前走的时候偷偷地拿眼睛看,但是他前头是蔡流风跟蔡采石,她又不敢彻底抬头,只瞧见一双雪色底黑段子金绣云纹的靴子,旁边垂着一角珠光流转的袍摆,带着江崖海水的绣纹。 的确是正主来了。 她悄悄地咽了口唾沫。 蔡流风上前行礼,林森蔡采石跟无奇三个跟着稀里糊涂地也行了大礼。 只听那个略带熟悉的声音道:“起来吧。想不到蔡学士今日正巧在这里,可见跟本王很有缘分,你可是有什么事?” 蔡采石跟林森两个因为太过紧张,加上对他们而言只在那间青楼里见过赵景藩,所以并没有察觉声音上的异样,多半只觉着略显耳熟。 蔡流风道:“回王爷,微臣是有一点私事,舍弟跟他两个同窗无辜旷课,有违校规,微臣身为兄长,不得不前来听教,并替他们求个情。” 赵景藩似笑了笑:“蔡学士,你也做这种讨私情的行径?” 蔡流风道:“王爷恕罪,微臣毕竟是家长,也有不教之过。只是他们三个二试在即,事关他们的前程,非同小可,所以才破例来讨个宽限。” 国子祭酒大人在旁听着,汗都滚落下来。 其实,要罚无奇跟林森旷课之举,完全是顾监丞一人的主意。这其实也不算大事,所以祭酒还不知情。 如今听蔡流风这么说,他急着要插嘴,但是在瑞王面前又哪里有他说话的份儿,一时忍得心里发苦。 而无奇在旁瞅着蔡流风近在咫尺的背影,暗暗发笑:原先在芍药园里还义正词严不肯容情的呢,怎么这会儿突然转了风向,难道是给蔡采石那句威胁打动了? 不过,有了蔡流风出面说情,自己的二试资格应该是保住了。 谁知她高兴的显然太早,只听赵景藩道:“这个嘛,蔡学士爱弟心切,本王自然明白,只不过国有国法学有学规,怎么能够朝令夕改轻易违背呢?前两天有个人跟本王说,‘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’,本王深以为然……” 底下无奇听到这里,再也忍不住,抬头瞪向前方。 这句话,是她说的,当时正是在少杭府客栈里,赵景藩问她怕不怕触怒守备,她就是这么回答的,他现在是什么意思?拿这句话来打她的脸? 果然,堂上坐着的的确是瑞王赵景藩,天下之大,样貌相似的人也不稀罕,但无奇笃定,像是瑞王殿下这般容貌的,莫说是天下,就算是天上,也是难得的。 生而为人实在是委屈他了,他该给一流的画师描绘在画上,精致裱糊贴于墙壁,清香一柱鲜花数朵,每日三拜当作神一般的给供奉着。 瑞王也接到了无奇瞪来的眼神,他居然无动于衷,就像是一点也不认得她似的,继续说道:“所以本王觉着,法不可废啊,蔡学士认为呢?” 这其实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,蔡流风想不到瑞王居然突然跳出来从中作梗。 而一边的国子祭酒却捏了把汗,侥幸自己方才没有嘴快说出旷课无碍的话。 “殿下……”蔡流风眉头微蹙:“殿下的意思是,取消他们二试的资格?” “不错。”赵景藩一锤定音。 蔡采石跟林森对视一眼,脸色都是惨白的。 唯独无奇的脸在涨红。 她咬了咬唇,终于开了口:“殿下!” 无奇以为自己的声音不大,可一出声就吓到她自己,……也许是带着怒,她的声音居然是出人意料的高。 她忙清清嗓子掩饰。 蔡流风回头看向她。 堂上的赵景藩也在注视着她,波澜不动。 无奇对上这双眸子,心想:真不愧是王爷,所谓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,翻脸就不认人,甚至想把你踩死而面不改色,帝王心术真是炉火纯青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