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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2章 ·纵相逢(一) (第4/4页)
一团,双手抱头,龇牙咧嘴地哀求道?:“六哥,六哥,我错了,我错了、我错了。” 常六余恨未消,扬手在他头顶扇了一巴掌,才缓缓直起腰,退下床,站在床边喘着气。骆良生把自己费力拉了起来,斜靠在墙上,耷拉着眼皮急促地喘息着。他知道自己一时忘形没管住嘴巴,知趣的抬手照着自己脸上抽了一把掌。这个问题就像一条嘶嘶作响的毒蛇,从来没人敢摸,他今天犯了大忌自讨苦吃。 常六暴虐的目光逐渐冷却下来,狠狠盯了他一眼,铁青着脸一声不响走开。骆良生勾头朝外望了一眼,冲着还没走远的背影,嬉皮笑脸扬声问道:“六哥去哪儿?找姑娘去?” “我对那个玩意不感兴趣,随便走走。没吃没住啥也没有,找什么姑娘。” “哥你这就错了,姑娘要的是钱,又不是跟你过日子,才不管你有吃有住没。” 太阳已经沉沉西坠,最后的暮光斜过窗户。常六没再搭理他,脚步声渐远。骆良生朝着那个方向狠狠剜了一眼,满脸不屑地吐了一口唾沫,嘴里不清不楚地嘟囔那了句是什么。 骆良生外号师爷,诡计多端阴狠狡诈。在他看来,常六乖张暴虐少有计谋,只会蛮拼蛮干,若不是自已在后面给他出主意,他根本玩不转。一阵浓浓的困意袭来,骆良生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,闭目躺下。 这间屋子离路边很近,来往行人的高声说话都悉数滚落进他的耳朵。听到那个寡妇的声音,他的身体一阵阵发热,脑子里凌乱不堪的画面让他想入非非。越走越近的脚步声,扰乱了他的美梦,懒懒地问:“这么快就回来了?” “嘿哟。大白天的做什么美梦呢?” 骆良生闻声,针扎一样,睁开眼睛,一骨碌爬起来:“哟呵?黄鼠狼给鸡拜年,你来干什么?” “哎呀,还不是我家亲戚那点事儿。还没出来呢,你们路子广,认识人多,托你们给想想办法。”房东女人靠墙立着。 “你介绍的那个孩子,送给我家表姐,暖了七天又被要走了,我姐夫还被抓了起来,一家人找他们求情说好话才给放了出来。你办的这叫什么事儿?你还有脸来找我。”骆良生骂骂咧咧满脸不悦。 “谁能想到他们要回去呀!本来就是个野种……”房东女人口无遮拦惯了,肚子里从来不存隔夜粮食,没一会儿工夫,把自己听到的有关孩子的来历,噼里啪啦一点不剩全抖了出来。 骆良生半响不语,这意外收获不止让他大吃一惊,脸上暗暗一阵奸笑。 房东女人继续道:“你帮我,也就是在帮你,王屠夫的事我就当不知道!” 这话听起来暗藏玄机,骆良生稍一回味,心头不禁一惊:“你说什么?” 房东女人故弄玄虚的笑了笑,这才慢斯条理地说:“我说什么你还不清楚嘛。没有不透风的墙,你和小凯妈那点事儿,王屠夫早就知道了。你也不想想,小凯妈守寡这么多年,身边能没几个男人嘛。王屠夫那天撞破你们的事,第二天就死了,这中间你能那么清白吗?” “你?”骆良生一时哑然,用手指点着她,接着不禁一声冷笑:“我真是忘性大,忘了你也是个守寡的女人。” 房东女人笑而不语,丈夫只身下南洋杳无音信,她无儿无女一人独居,全得益有王屠夫常伴良宵以慰孤身之苦,也顺便修房补漏干些力气活。为了挣点零花钱,家里的房子出租以后,为了避嫌,她只好三天两头去王屠夫家,与小凯妈撞见也是司空见惯的事。两个女人心照不宣互不说破倒也相安无事。那天晚上王屠夫办完事,突然对这两个人骂骂咧咧,并扬言要把事情传扬出去,让骆良生臭名远扬滚出这里。第二天,王屠夫就被人发现死在自己的屠刀下。 骆良生受到威胁心里极不痛快。他和小凯妈的事绝对不能抖出来,当初能把这块地盘轻而易举拿下,这其中的秘密知者甚少。那天晚上,小凯妈和往常一样,约了自己的老情人喝酒办事。唯一和不同于往日的是,酒肉穿肠风流快活后,那个人再也没有醒过来。几个事先藏好的人,趁着夜深人静把那人抬出去扔进了水沟。天亮后,所有的人都知道他饮酒过度摔死于非命。 骆良生收起思绪,邪恶诡异的一笑:“好,女人心海底针――你的事儿我给你想办法,放心吧。不过,你也别忘了谢谢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