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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侯爷的垂髫娇 第67节 (第3/3页)
棘手,却也不是寸步难行。他将玉棋子投入手边的棋篓,棋子发出珠玉碰撞的声响,而后淹没在一众白子中。 “圣上息怒,臣以为当务之急乃是摸清胡庸那厢的意图。待使团入京后,绥阳城可明面上松懈,暗地里却加强把守。稳住求和的使团后,再见机行事。” 崇文帝叹了口气,一双深陷的眼窝疲累地盯着棋篓里的玉子。自他登基以来,西梁大小战役不断,碰上战乱时,民众哀声载道,苦不堪言。 他自诩不是甚么流芳百世的明君,可他在朝一日,刺促不休,到底是心系百姓心系西梁,一刻也不敢懈怠。如今碰上胡庸的事,他虽一时半会儿想不出绝佳的对策,却也心知肚明,这一仗在所难免。 只一想起同胡庸的战事,崇文帝便不可避免地想起十二年前的事来。 这事一直是压在他心里的一块重石。 宁家满门忠烈,为国为民,大敌当前,仍是傲骨嶙嶙。这般烈性的人,永远将生死置之度外,加之其出奇制胜的谋略,哪会如后来诬告那般为一己之过失,而陷整军于水火。 崇文帝心里门清,可彼时内忧外患,朝野上下一片混乱。攘外必先安内,若在此时着手彻查宁远将军的死因,恐要挑起朝野上下不必要的祸端。 二则,文家一族势大,崇文帝才登基不久,他急需要文渊笼络人心。文渊是文官,素来瞧不惯武将,可西梁战事不断,又是着力抬高武将之时。 宁远将军若是凯旋,文渊在朝的权势便会一再削弱,崇文帝知晓他的心思,可他却无力为谁辩驳。 只因文武双方互相掣肘,才能堪堪稳住朝堂混乱的局势。 权衡再三,这事,他终是睁一只眼,闭一只眼。让了。 可自那以后,文渊一族势头凶猛,三番五次扰乱朝堂秩序,时至今日,文渊门下幕僚众多,在朝中一家独大,崇文帝心里早有疑意,只可惜朝中未能有人同他分庭抗礼。 殿内一片寂然,唯有宫灯时不时发出灯芯燃烧的声响。 祁荀见崇文帝抿嘴不说话,便起身拱手道:“如何筹备,还望圣上定夺。” 崇文帝掀眼,倦倦地瞥了一眼祁荀。 橙黄的灯火拉出祁荀伟岸的身形,他面上虽带着几分跅幪不羁,骨相却是端正硬朗。 崇文帝在他身上瞧见了后来居上,也瞧见了一抹不可多得曙光。 他不是不能容人的帝王,此时亦知祁荀的才干。 “罢了,便照你的说的去办吧。” 祁荀垂眸,俯首退下。 外边仍有抹天光尚未隐去,为绵软的云层勾勒着金边。 他负手站在屋外,幽黑的眸子里卷着千层万浪。 第71章 挑事 我压根没有养外室的想法 祁家一早听闻祁荀回京的风声, 祁展年明面上不露喜色,暗地却着人备了满桌晚膳。 祁荀回侯府时,他正在厅内酌酒, 瞥见祁荀的身影后, 忙不迭地动了动筷箸, 假意进食。 坐在一侧的侯夫人瞧在眼里,不由地冷嗤了一声。她身着月白云纹缎裙, 通身华贵,举手投足间尽是端庄高雅。偏她这副幽兰神情, 到了祁展年这儿,便多了几枚锐刺。 她甚至瞧不惯祁展年高高作态的模样, 在外虽给他脸面,回了侯府,却一点儿也不惯着他。 孟氏眼睑微敛,甚至不愿给他留脸面。她起身喊道:“愣在那儿做甚么,你阿爹等了你许久,满桌的膳食碰都不曾碰一下。” 祁展年眉心一跳, 握筷的手顿在半空, 夹也不是,放也不是。 末了, 他轻咳一声,将将扯出一个笑来:“正巧用膳,正巧用膳。” 祁荀颔首落座, 小酌了几口。